【黑花】向死而生

*重启梗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才是自己的

*OOC预警!


距离死神仅有一步之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解雨臣搅和了一下碗里煮的粒粒开花的皮蛋瘦肉粥,肉丝都被切成了一厘米长的细条,皮蛋煮的快要融化在汤汁里。他拨拉了小半勺带着皮蛋的粥送到嘴里,米粒略过牙齿在舌尖打转一圈,未有半分停留就飞快的滑进咽喉,接着皮蛋瘦肉粥特有的香气就溢满了口腔。

煮粥的人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就连温度都是恰恰好入口不会觉得烫了或是凉了的。解雨臣“嗯”了一声将勺子放回碗里,不经意间扯到了伤口惹得他忍不住皱了下眉,抬眼时正好对上对面人隐约透出几丝担忧的眼神。

“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总的来说一个字吧。”解雨臣又耐心的舀了小半勺粥送到嘴里,细细品尝的样子像是在享用什么珍馐佳肴,“疼。”

在伪装成萨沙的吴邪被抓住的时候解雨臣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被拆穿是早晚的问题,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按兵不动只是在盘算着对方会用怎样的方式打出手上的底牌。下棋的双方都能清晰的看见彼此手上的棋子,甚至能预测到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但谁也不知道在看似一面倒的状况下对方会不会仅凭手上的残棋来一招反败为胜。

这就是一场赌博,压上身家性命的赌博。解雨臣趁乱将提前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吴邪裤子口袋里,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发小十年如一日的一路莽过去,接着在雷管爆炸之前迅速找好掩体,右手一抖,原先藏在袖口里的蝴蝶刀被他甩到手心,在半空中转开一个漂亮的刀花。

这场爆炸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原先的计划被迫打乱而他的行动也需要提前,而雷管的爆炸声就是二轮行动开始的信号。

解雨臣在人皮面具下勾了勾嘴角,视线隔着雷管爆炸掀起的烟尘落在房间一角焦老板的脸上。

那么,赌局开始了。

打斗的过程中被人一脚踹断两根肋骨飞出五米远的感觉解雨臣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他的身手比起吴邪要好上许多,在狭小的空间里身体灵敏度更是为他锦上添花。但他的体力终究有耗尽的一刻,在蝴蝶刀割断了第四个汪家人的咽喉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破绽,被子弹击中了左臂,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五花大绑扔到了焦老板面前。

严刑逼供对于能通过雷声熟知万物万事的焦老板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倒不如说,他仅仅只是想从解雨臣狼狈的状态中汲取快感。将解雨臣这样高傲的人踩在脚下凌虐对于他早已扭曲的内心而言是极其美妙的事,可解雨臣向来都是硬骨头的人,在黑瞎子身边待久了脾气也被侵染的有些向黑瞎子靠拢,别说求饶的话语,嵌着钢钉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他愣是咬紧牙关哼都没哼出一声来,缓过劲来了甚至还有力气嘲讽两句:“咳……焦老板,你的伙计这是没吃早饭吗……特意将我找出来是为了给我挠痒痒?”

解雨臣并不是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自己的冷静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他闭着眼睛听着那头焦老板的怒吼,落在身上的鞭子也一次比一次用力,藏在里面的钢钉能恰恰好的没入皮肉却又不伤及骨头,他痛得几乎要咬碎牙根,到最后也只是滚动了两下喉结,将呻吟声连同着鲜血一起咽下。

昏迷是对他最大的仁慈,只可惜敌人并没有任何的仁慈。被热水泼醒的时候解雨臣全身都哆嗦了一下,头一歪咳出一口鲜血来。被利器划开或是外力撞击下裂开的伤口泛起一片细密的疼痛,他全身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痛楚裹挟着热度从皮肤钻入筋脉,再顺着骨髓一路传达到大脑。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些,像是被人用琴弦勒住了一样,每一次跳动都泛开连绵的痛楚和强烈的窒息感,他毫不怀疑自己可能在下一秒的心脏跳动中就此停住呼吸。

这大概是自己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了。解雨臣迷迷糊糊的想着。他的耳蜗也剧烈的疼痛着,像是有无数人对着他的耳侧尖叫,喧哗嘈杂,剧烈的耳鸣声让他一度失去了方位感,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像是在海洋中沉浮的小船,被暴风雨裹挟翻转,一会儿又像是飞在云端,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失重感,“咚”的一声钟响,世界就此安静下来。

解雨臣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坠入了地狱。他这会儿已经不觉得疼了,但浑身上下也没有哪一块肌肉听他的使唤,甚至连抬一抬眼皮都做不到。他第一次发现生命流逝是一个过程,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如同被打破的玻璃杯里的水,一滴一滴随着时间缓缓流淌而出。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脑子里不知为何开始跑马。

他要死了吗?这场赌局要输了吗?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黑色的死神来带走他?

黑色的死神,就像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

黑瞎子。

解雨臣忽然觉得大脑“嗡”的一下,他忽然想起在上一次偷偷传递情报的时候黑瞎子走出几步又绕了回来,抬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思绪猛然被拉回,感官在一刹那重回身体,骤然的疼痛炸得他觉得脑袋几乎要裂开,接着视觉和听觉也跟着恢复,他听见上方传来吴邪的声音:“我在这儿,我告诉你,没有我你在20分钟之内,下不到底——”

他的话没有说完,“砰”的一下,枪响了。

身体永远先于大脑做出判断,坠落带来的风声划过耳侧的同一秒解雨臣的手就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吴邪。巨大的拉力牵扯之下他的身体跟着手臂一同颤抖起来,这不仅仅是力量的耗尽,更是身体达到极限的预警。

没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浪费,解雨臣将原先藏在袖口里的铜钱塞进吴邪手心,憋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在松手的同时用尽最后的力气踹向了吴邪的胸口。

这一击过后解雨臣就知道自己是强弩之末了,刚刚那一下更像是回光返照。他的大脑又变得昏昏沉沉,耳鸣声也卷土重来,即使被焦老板捏住了下巴也丝毫没有力气挣扎,倒不如说,他这会儿已经快失去了对周围的全部感知。

直到第二次强烈的坠落感。

解雨臣在半空中吐出一口淤血,他的内脏在先前的打斗中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失重带来的压迫逼得他又一连咳出几口淤血来。时间在坠落中被无限延长,而感官又被无限放大,他被耳鸣折磨许久的耳朵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全身血液流淌的声音,肺部张合震颤带来的声响,甚至是每一寸伤口开裂又愈合的细碎声响。

他像是断翅的蝴蝶,直直的坠入地狱的深渊,他的大脑也有些僵住了,漠然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变轻。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他坠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解雨臣。”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念着他的名字。

再往后的事情解雨臣记得并不太清晰了。他只记得迷迷糊糊间有人很温柔的替自己擦去脸上的血污,身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完后又被小心翼翼的背在了身上。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无意识的收紧了搂着对方脖颈的手臂,接着一只很温暖的手轻轻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我在呢,睡吧。”

再次睁眼的时候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惨白。解雨臣大脑放空了好一会才逐渐明白过来这不是天堂或是地狱的围墙,而是医院的天花板。他转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球,视线缓缓向下最后落在了坐在自己床侧的人身上。

那人自然是黑瞎子,他靠坐在病床旁的看护椅上睡着了。黑瞎子这会儿的样子也有些狼狈,新长出来的头发短短的像是水田上的秧苗,额头和脸颊上也添了些细小的伤口,下巴上的胡须一茬一茬的冒出来了,撑着下巴的左手自手腕向下便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最后隐没在衣袖里。空着的右手在睡梦中也紧紧抓着解雨臣放在被子外的左手,解雨臣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动弹半分,面前的人就能立刻从睡梦中醒来。

解雨臣并不想扰人清梦。他微微侧过头去仔仔细细打量了黑瞎子一番,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这会儿有一种重回人间的安适感,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或许一步之错就将彻底坠入深渊再也无法回头。这是一场豪赌,好在,他赌赢了。

这次活动的费用很多,解雨臣借着养伤在雨村住下了,顺便核对各类的票据。皮蛋瘦肉粥的味道隐约残留在口腔,黑瞎子哼歌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句句都不在调上,但偏偏给他唱出了旋律感。解雨臣转了转手上的笔,手腕上缠着的绷带有些干扰他写字。

淅淅沥沥的雨声大概是算账的时候最优美的配乐了,解雨臣刚刚清点好十几张票据,隐约的焦糊味就从厨房那头飘来,接着吴邪骂骂咧咧的声音合着黑瞎子的调笑声一同传来,他叹了口气扔掉手上的笔,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

过去属于死神,而未来属于他自己。

在人间。



————————THE END————————


这篇文其实是一个屠屏的文,因为觉得梗很合适重启这一段所有就写啦,

关于更文问题,最近各种结课,写论文做实验复习还要忙学生会活动真的周末和节假日超级爆炸,

这篇文也是挤时间赶稿子的,仓促之间写的会有一些漏洞,不过估计也没有时间改了,

等到这一阵忙完大概还会努力更文填坑的,总之上学期间更文都只能随缘了,

那么,食用愉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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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考研,咕咕咕咕咕‖闻绝,12M,瓶邪,黑花,瓶花,新快,迪云,鬼白‖冷CP小王子‖日常傻白甜,偶尔飙车,尽量不虐‖新浪微博@陌是泥巴家的猫